在斯阔米什,在飞禽出没的河弯处,

一只巨大的雪山秃鹰

坐在阳光点燃的枯树根上,

先知般地昂首思索。

 

我在岸上,在一个举起的镜头里

看着它缓慢地回头

注视包括我在内的这个世界,

并坚持它的沉默。

 

它的目光未经抵抗就到达西岸,

当我长久地坐在黑色的花岗岩上,

象另一只秃鹰,

试图以沉思回答对岸的沉思。

 

这时,它展翅高飞。

它在我开始构想一首天空的诗歌时,

用比花针落地更小的声音

将我抛入渊深的怜悯。

 

 

阿九 (200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