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国出了个日里诺夫斯基,

一个不少人都害怕因而研究的

自由民主党人。

他用一本书谈论俄罗斯的命运,

用柴可夫斯基那样忧伤的语调。

他说,最后一次南进,

向南,准确地说,是南到印度洋,

南到可以俯首拾起贝壳的大海之滨。

 

另一本书,《钦察汗国兴衰史》中,

罗斯还是什么?

那时,它唱着让自己泪流满面的歌,

在马车上打开自己的版图。

那首歌里没有胜利,没有凯旋,

罗斯象背井离乡,

象被人逼迫着一样,

象被人用一只愤怒的鞭子抽着一样,

扩大自己的国土。

 

我把历史地图集从第一页翻到末尾,

从西汉起,我的歌就与四野有所不同:

骄傲,自豪,怡然自得,

直至我发现彩色的国土缩得比一只鸡

更小,然后发现自己

再也找不到巴尔喀什湖,

葱岭的左半边,粟特,吐火罗,

花剌子模,交趾,甚至也没有肃慎。

我再也不敢把目光

投向印刷着这些字符的地方。

 

今天,总有一阵悲凉与西风同来,

让我为李白痛哭,

因为他永远回不到出生的院子。

那里,已不吃月饼,也不卖。

更重要的是,那里的歌声变了,

从骄傲,自豪

和怡然自得的那种,

变成了忧伤的,好象背井离乡,

好象被人逼着的那样,

好象被一条愤怒的鞭子抽着的那样。